听夏

最后我没有再打扰你 你也没有再想起我 终究在人海相遇的人 终究要归还给人海 我只能束手無策的看着你去爱別人了。

我是世界给你的善意


1.

她周身的氛围就是清醒又模糊,有一种吸引力让人想与其掏心掏肺地谈天说地,哪怕狂风骤雨就要来临。


后来我几经周折想回到那里,希望可以再次看见你


“后来我几经周折想回到那里,希望可以再次看见你。”陆离在这个很偏僻的酒吧里听到了自己很久以前的歌。“不过时光荏苒,从前的一切就定格在昨天。”


是啊,都已经2022年了,那个老板的台球场暗暗搞小动作,早就没有了。陆离刚成年那会儿跟着许清梦去过一次,就是那一次他才发现她原来是个神经病,肆意又张扬。他跟着她性格都变了不少,曾经的情绪外露,爱得要死要活变成了现在的一潭死水,冷漠又疏离,通透又飘忽不定。那时的陆离也算不上是什么正常人,孤独的人世间孤独的两个灵魂。


他又想到她了,陆离抬手扶额,眉心之间痛了又痛。和许清梦分开的将近四年里,事业越来越好,粉丝、花、美酒、房子、车子一样都没少,可是就是觉得少了什么,大概是记忆里遗憾的事成为了一种执念。


收回心思陆离就看见旁边的女孩子拉着朋友激动地问:“陆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可......可以合个照吗?”“好啊”,陆离嘴角扬起来,微笑地告诉那两个女孩子,“如果想合照,石头剪刀布你们两个其中一个必须赢了我。”他放了水,故意输了一次,两个女孩子拿了合照高兴地走了。


两个女孩子走的时候,陆离突然就想起了他曾经也跟许清梦说过差不多的一句话:“如果我拿了冠军,你把微信给我。”他眼里突然就起了雾,时光回到了17年的秋天。






2.

那个在他深陷迷惘时毅然决然奔向他的人,怎么可能不爱他


他第一次看许清梦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也是那一场此赛陆离破天荒的有点紧张。


2017年的秋天陆离第一次参加酒吧里地下说唱比赛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台下的她,她长得很好看,对,当时陆离心里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形容词,真好看啊。头发带一点卷,蓝色格子短上衣配了一条高腰牛仔裤,拿着最新款的手机和别人聊的颠倒众生,那女孩拈花带笑,那一刻,好像只有她。


那场比赛人很少,当时国内做这种音乐的人都不是什么千万粉丝流量明星,基本都是素人。观众来看比赛也不认识选手什么的,图个热闹罢了。陆离抿了抿唇,在比赛开始之前端了一杯酒鬼迷心窍地走到她面前,递了一杯酒:“你好,我是陆离”

“你好啊,我是许清梦。”她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接了酒,高挑眉头。


“那个,你是一个人来的吗?”陆离问。


“对,我闺蜜临时有事来不了,我就一个人来了。”她敲了敲酒杯。


“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去比赛了,”陆离莫名有点紧张。


“给你加油哦。”话没说完她就突然她就转身和另外的一个问她吧台在哪的女孩子聊起了天,速度快的让陆离觉得有一种自己被骗的感觉。陆离一头雾水。


终于等到她和那个刚认识的女孩说完话,陆离鼓起勇气,攥着手抬头告诉她:“那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她狡黠地笑了,低头喝了一口酒:“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啊”


“那如果我拿了冠军,你把微信给我。”


“好,这个主意好。”


陆离盯着许清梦,眼里有点发红,“你等我。”


“请所有选手到后台准备。”微信群里已经在催促选手了,他回头望了望许清梦,发现她好像在低头发微信。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陆离叹了一口气,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那一场比赛陆离果然拿了冠军,那一年,他仅仅20岁。


“各位准备好了吗,从你们今天选择来看,今天晚上的冠军诞生了,他的名字是——陆离!”欢呼声像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淹没至陆离看不见她在哪,他不确定她还在,而千万人欢呼什么,他不关心。在高朋满座之中,他眼底里是缱绻的柔情,是卸下防备的释放,是第一次拥有了以及的粉丝的激动。他做到了他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他好像又有动力继续下去了。


陆离在最后一排看见了许清梦,她站在一束灯光下,浅浅地笑,这让陆离有一种错觉,有一种岁月静好地错觉。






3.

世间万物,密密麻麻,有人清醒,有人痴狂



“你答应过我的。”“我知道,带你去个地方。”许清梦拉着陆离就跑,后边的同台选手大声喊:“陆离,你去哪啊,”


“回头再约!”陆离边跑边笑,大声回复:“不用等我了!”


后面的人哈哈大笑,真是鬼迷心窍。


他就是被许清梦下了迷魂药,迷了心窍吧。


许清梦骑着摩托车载着陆离飞一般地冲出酒吧,大半夜地路上没有人,她飘扬的发丝贴在头盔上,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得撕心裂肺,陆离真的惜命,戴着头盔死命搂着许清梦的腰。


好细。


许清梦把车停到了一个打台球的场馆,“走,我们进去玩,我认识这家老板。”


“我不会。”


“不会我教你。”许清梦抓住他的手:“身体半蹲,眼睛平视前方,球杆瞄准洞口就可以了。”


他一杆开出去,球呈拋物线飞了出去,许清梦笑得花枝乱颤,“你好像打乒乓球的,哈哈哈。”


他好像真的打过乒乓球,小时候姥爷逼着他打的。


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丢了脸,陆离还是有点生气的。听到她的笑,陆离直愣愣得看她,她正俯在台球桌上,头顶一盏亮堂堂的灯。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漂亮的眼請微微上挑,头发自然垂在肩膀上。陆离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呼吸都静止了,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站在许清梦的后边,愣到她猛地直身回头一下子撞到陆离的嘴角,磕破了一点皮。


她拉着他坐在了一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创可贴,撕开后,她靠近他,近的连许清梦的呼吸声他都能听见,热气洒在陆离脸上,创可贴的清凉都无法掩盖陆离的耳红心跳。在温柔的最后,陆离好像听见许清梦在说:“你长的真好看。”


在短暂的肢体触碰之后,许清梦眼神空洞的说:“我姐在这。”


人来人往,半夜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还有很多人。


一瞬间,陆离什么都懂了,这个鬼地方。陆离骂了一句。


陆离拉着许清梦就走,心里憋着一股气,走了半天,只找到了一家开门的烧烤店,坐在那里,只点了酒。


世间万物,密密麻麻,有人清醒,有人痴狂。


过了很久,陆离艰难得开口问:“你家里人知道你姐姐.......”“我没有家人,我爸妈离婚了,谁都不愿意要女儿。”许清梦满不在乎的说。可眼神却逐渐空洞。


“我也是。”


许清梦抬头惊讶地看陆离,这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比想象中的坚强,或许,孤独的人世间孤独的两个灵魂在这个秋天巧遇了。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直到陆离开始哼一首叫不上名字的歌,那首歌存在于许清梦的脑海里很久很久,久到很多年后连许清梦都不知道她那一刻面对陆离是否真的动心了,她说不准,也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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